章曙雯
(武汉铁路职业技术学院湖北黄冈438002)
摘 要：瑞士职业教育采双轨制，从义务教育之后开始分流，特别是超过三分之二比例的青少年选择走职业教育，由于职业教育学校和业界提供完整的学徒制，以及多元的职业训练和专业知识，故从高中职、专科至大学、研究生阶段都有符合职场企业需求的人才。然而，我国近年来产业结构迅速转变，以致大专院校毕业生就业困难，使得高等职业教育体系面临更多挑战，因此本文探讨瑞士学徒制的主要特色与相关配套措施，并在分析当前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现况后，提出若干建议，包括产业提供教育机会及参与课程规划、学校结合产业实务并调整教学策略、学生校外实习应落实学徒精神、学徒相伴且教学相长等四大方向，以作为我国高等职业教育革新之参考。
关键词：瑞士学徒制、职业教育、高等教育
The research and Enlightenment of the apprenticeship system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Switzerland
Zhangshuwen
Wuhan Railway Vocational College of Technology, Huanggang , Hubei ,438002
Abstract: the Swiss occupation education adopts double track system from compulsory education after the start of shunt, especially the proportion of more than 2/3 young people choose to take the occupation education, occupation education and industry due to provide a complete apprenticeship, and multiple occupation training and professional knowledge, from the high school, college and University, the graduate student stage has workplace business needs talent. However, in recent years China's industrial structure has changed quickly, so that the employment difficulties of college graduates, the system of higher occupation education faces more challenges, therefore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main features of Swiss apprenticeship and related measures, and the analysis of China's current higher education occupation status, put forward some suggestions, including the industry to provide educational opportunities and participate in the school curriculum planning, combined with industry practice and adjust teaching strategies, students' internship should implement the spirit, and accompanied by the apprentice apprentice four Teaching benefits teachers as well as students. direction, as China's higher occupation education reform and reference.
Key words: Swiss apprenticeship, vocational education, higher education
前言
瑞士是现今经济发达，世界竞争力名列前茅的国家。瑞士创造经济奇迹的关键因素在于长期大力发展教育与科技事业，瑞士本土企业的成功是由于高竞争力与创新力，以及低失业率，而这些几乎都得益于高等教育的专业教育培训与劳动力市场的需求密切相关。可见，一个严谨、完整、高标准的职业教育系统不可或缺。瑞士有三分之二的年轻人选择职业教育，提早在不同岗位上探索才能，伴随着高薪与低失业率，瑞士青年显然对自我和人生都有更高的满意度，他们追求和拥有的不只是一份工作和薪水，更是一份自己真心喜欢，能自我实现、发光发热的事业。
本文采用文件分析法，通过许多相关文献加以归纳瑞士实施学徒制的现况，包括期刊、杂志与英文版瑞士的网站资料等国内外文献，期望确立瑞士学徒制的特色和其相关配套措施，提供我国高等职业教育改革参考。
一、瑞士职业教育“学徒制”环境与发展背景
（一）瑞士职业教育与学徒制
瑞士教育成功的关键，在于从义务教育后开始分流，且主要取决于个人志向或兴趣，而非成绩高低来选念高中或高职。初中毕业生可自由选择一般教育体系或职业教育体系，前者为进入大学做学术研究而准备的通识教育；后者为职业教育培训的职业教育课程，主要让学生通过学徒制方式，获取基本的职业训练或专业技能，学徒制在职业教育扮演技能训练的重要角色，以往常用于理发师、木匠、机械师等行业的培训，其介于学校课堂教育与实际工作场域间，通过工作任务学习，与专家、同行互动，并从成功及失败的经验中学习解决问题的方法和知能。职业教育体系学生通常完成课程约需2 年到4 年，他们必须参加联邦职业文凭考试，有90% 的人可于2 年课程结束时取得联邦职业证书；若选择继续完成3 至4 年的课程，即可拿到联邦职业文凭，并立刻进入企业工作或创业，也可以再继续接受高等教育阶段的专业教育培训，以便取得特定资格，以从事高度技术与管理阶属的职位。
然而，一般高中生为进入大学、教育大学或联邦理工学院的预备课程，必须通过高中会考，通过后才有资格进入大学窄门，故初中毕业生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选择普通教育，将近三分之二的青少年选择职业教育。初中毕业先在接受基本的职业教育培训后，通过结业考试，将可获得全国认可的联邦证书，尔后能够在应用科学大学或专业教育培训机构继续学习。瑞士职业教育培训与专业教育培训属于公立教育系统，其目的在确保年轻人能够进入劳动市场，更保证国家未来有足够的合格工人和管理人员。
根据联邦政府统计资料得知，瑞士第三级教育的学位与证书可分为专业教育培训（PET）与高等教育机构（Higher educationinstitutions）两大类型，瑞士公私立教育提供了各种多元的学校课程，让中等教育有不同类型的毕业证书，如普通高中文凭、中等职业教育文凭等，以利学生进一步取得合适的高等教育学位或证书。许多人在接受正规教育后，想在职场上提高个人的专业技能，即选择继续教育（FE），主要在私立学校或产业界直接提供培训课程，大学和其他高等教育机构也有提供继续教育的学位。
（二）瑞士职业教育从小做起
瑞士教育制度的理念，旨在让每个人都找到适合的位置，此理念不仅体现在瑞士的职业教育，也贯穿在普通教育。无论政府或家长均鼓励学生在体验中确立志趣后，再选择下一阶段的学习，不管就读大学，还是当学徒总要把握机会，才能胜任自己想要的工作。而且瑞士的学校、社会或家庭都认为学生进入职业教育体系学习一技之长，是个人对职业兴趣的选择。职业兴趣探索，不只是学校教师的任务，也是家长和地方政府的任务。瑞士小学一般从二或三年级开始就开设各种手工课程，培养孩子职业兴趣，中学则每周安排1 小时的职业指导课程。教师首先采取问卷或测量等方式，让所有七年级（相当于我国的初中一年级）学生开始探索自己的兴趣和能力；其次，教师和家长引导学生了解各类职业要求，并和地方职业局合作，由职业局委派代表为学生讲解职业教育的情况，同时发放相关资料提供学生了解，或带学生参观职业局，让他们熟悉工作组织与流程，还提供专业指导人员，以便学生咨询。
在这一系列职业准备之后，九年级的学生就开始选择职场见习，以进一步确认职业的适应性。见习结束后，教师与学生之间、学生与学生之间还要在班级内对工作见习进行充分的讨论，使学生有机会重新思考自己的职业选择。准备见习的过程中，学生除了上网查资料外，还必须亲自拜访想去的企业或工作场合，例如医院、商店、工厂、中小企业等。不管是想当厨师、工程师、维修技师、营销人员等，或为了找到适合的领域投入，必须在这个阶段给自己一个初步答案，并从实际工作中认识自己的专长及兴趣，以获取成功经验，来选择职业体系。学徒是很多瑞士年轻人规划生涯的起点，如果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人，就选择一个领域去当学徒。可见，瑞士的孩子很早就开始认识行业与了解自己，再加上父母强调子女应独立的文化传统，让瑞士年轻人把确立志向看得非常重要，而且也视为自己的责任。
（三）瑞士学徒制度的特色及其实施方式
欧洲教育及文化背景非常重视专业训练，其实行学徒制的国家包含瑞士、芬兰、荷兰、德国、英国、奥地利等。瑞士学徒制的特色包括人才培育符合市场实际需求、职业培训中心提供系统性课程、职业学校或职业培训中心的专业课程差异化、企业愿意主动支持及长期投资自己未来的员工等四大方向，有助于年轻人在准备进入职场时，建立明确的目标，努力为企业带来价值，自然也能得到相当回馈，维持高薪。以下分述此四大方向。
1、人才培育符合市场实际需求
瑞士职业教育的学生根据不同学习领域，选择自己想要的学徒种类，并在产业或政府认可的公司工作，以职场能力需求作为教学内涵，通过小班制（不超过10 人），或一对一的学徒培训，在企业和职业学校两方面进行学习。企业招收的学徒必须每周到职业学校接受1 至2 天的专业技术理论学习，其余3 至4 天在工作场所实习，非常严谨地培养实际操作技能，以便学徒能够学以致用，并立刻就业，此作法使得各行各业都有学徒制的踪影。日内瓦多位银行老板也都是商业学徒出身。由此显示，瑞士学徒制的人才培育，符合市场实际需求，是其职业教育的特色之一。
2、职业培训中心提供系统性课程
瑞士职业教育受到工业革命影响，由于当时劳动力与产品缺乏竞争力，因此设立补习学校，为技术工人提供基础知识的学习，使他们在工作上更具有灵活性和创造性。然而，瑞士学徒制毕业的年轻人可能仅有培训结业证书，而没有大学学位，若直接到其他国家找工作势必较为困难，因此，必须通过专门帮企业，以训练学徒，这些机构如瑞士工业学徒利布斯机构（Libs）专门协助瑞士电机产业训练学徒，和他们合作的厂商约80家，其中包括全球最大的电力和自动化技术大厂ABB公司。当企业提出学徒训练需求时，Libs 会把公开招募信息置于官方网页，有兴趣的青少年可以主动缴交个人履历、在校成绩及申请表，再到Libs 面谈、笔试和进行实作测验，经过严格筛选后，才能获聘为学徒，双方随即签订合约。学徒每周2 天到邻近的职业学校上课，其余3 天则在Libs 的工作坊受训，为了训练学徒成为企业可用的人才，他们常常只告诉学徒现在需要制作什么条件的产品，让学徒自己找方法、彼此讨论用什么材料和设备来完成；另外Libs 常会接到企业的订单，学徒除了研发样品和快速量产外，也要学习满足客户和市场的需求，这就是学徒实际进行培训的方式。学徒可以领薪水，以ABB 的四年学徒为例。
另外，为了增加学徒就读高等教育的机会及就业选择的弹性，让学徒有继续教育的机会，也能继续加强其专业能力，以顺应产业快速变动和人力需求，瑞士联邦政府经济事务部
于2004 年制定《职业教育法》规定职业培训中心必须送审系统性的职业教育培训（VET）计划，并派请专家提供建议与咨询协助，也因此延伸出各种职业的引导式入门课程，并要求大型企业必须设立专门培训中心。但因为瑞士多数为中小型企业，故大多委托职业工会的职业培训中心授课，企业只需负担一半费用，让专精指导的师傅带领学徒进行基础技能操作，以保证学徒的质与量。
3、职业学校或职业培训中心的专业课程差异化
瑞士各州中等职业学校主要有农业、工业、商业、信息、餐饮、旅馆、家政、护理、交通、图书馆员、家庭教育、社会工作等十二个类别，不仅招收一般学生，也招收在职的学徒工，学习内容包含实际操作、专业知识和基础知识，实际操作主要是在企业中跟着师傅学习，专业知识和基础知识则在职业学校或职业培训中心集中授课，但可以根据不同专业的特点和要求，调整课程内容。此即瑞士职业学校或职业培训中心专业课程差异化的特色。
4、企业愿意主动支持并长期投资自己未来的员工
瑞士学徒制起源于中世纪的手工艺传承，而后由于同业工会的兴起，转变为行会的组织，由师傅亲自指导学徒学习各项技能，教学地点就是学生将来要就业的工作场所。行业不同，学徒期限约为2 年至4 年，瑞士政府严格规定，接受学徒的企业，其师傅必须持有合格证，且双方须签订合约，师傅将以过来人的经验，协助学徒通过地区考试委员会的严格考试，此类似我国技能或技艺竞赛，学徒考试合格领取证书后，才能够成为正式工人，并回到企业继续工作。
基本上，瑞士学徒制属于先找公司再找学校的模式，学生必须清楚自己想要进入哪类型的公司，并规划到哪里学习何种专业技能。因此，在初入职场的黄金期间，当学徒期间的每一个进程都有清晰的目标，学生亦能自我激励，以达成不同阶段的实作考试或能力测验，最后一年必须通过考试，才能取得国家颁发的联邦职业文凭。学徒培训完成后取得的执照或证书，代表其在特定专业领域受过完整培训，因此未来即便失业，也很容易证明自己的专长，再找到相关工作。这也是瑞士青年失业率能一直维持极低的重要措施。
肆、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学制现况与问题
我国早年为了配合政府，提升国家竞争力、产业结构转型及社会的需求，教育部积极辅导办学绩优；造就我国的高等职业教育蓬勃发展，使得职业体系学生的升学管道畅通，且能与普通高等教育体系相互流通。各职业院校肩负了培育专业实用人才的任务。现代高等教育应造就全方面综合型发展的大学生，把专业教育与综合教育融为一体，以培养通才及专才，故高等职业教育必须实现从狭隘的职业专业教育走向普通综合素质教育。由于国内升学主义存在学子与家长的心中，学生仍热衷普通高等教育，职业教育功能严重扭曲，高等职业教育的大幅扩充，也产生质量失衡的困境。而大专院校供给面与学生需求面的供过于求现象，造成各学校招生人数与实际录取人数的不平衡，高等职业学校应强化学生基础通识能力以及专业能力，加强职业生的终身教育与就业能力。因此，瑞士职业教育学徒制的发展经验，有助于我国职业教育的改革。
二、对我国高等职业教育之蕴义
分析瑞士学徒制后，本文提出下列五点看法，提供我国高等职业教育作为解决质量失衡的参考。
（一）政府可协助公会与企业，规划完整配套措施
学徒训练的扩大实施可满足国家的技能需求，并在实质上提升受训者的收入。虽然学徒制仍仰赖企业雇主的意愿，但由政府的投资将可带动学徒培训制度的发展，如扩大实施范围、刺激更多企业参与、提供更好职位的发展等，更能促使学校与企业合作，帮助衔接学校所学与未来就业职场。实施学徒制的教师，包含职业学校有通识或专业基础知识的教师，以及在工厂或服务单位直接教专业技术的师傅，二者的工资大多由瑞士政府负担，少数师傅的工资才由企业机构负担。
此外，产业提供教育机会可能将本求利，为避免实施学徒制受到人力资本与市场结构的影响，而让学生沦为血汗劳工，故政府教育单位应有完整的配套措施，如规划合理的培训内容与课程时数，或强化企业的社会责任，以保障学徒权益。而国内除了提供实习机会的企业及教授理论课程的学校外，更缺乏相关法规与行职业公会的支持，如瑞士电机电子协会秘书长麦耶协会曾表示，每年要从厂商那边搜集最新培训研发、技术与营销趋势，然后联络学校，请他们设计适合的课程，学生及已就业的员工，避免这些员工的技能跟不上时代的进步。根据瑞士政府的规定，失业劳工仅可以支领基本需求的失业津贴，但在这段期间，失业者必须选择未来转职方向，并有义务找工作及参加完整的职业训练课程，可见公会及法规是建构瑞士学徒制的另一根支柱。
（二）产业提供教育机会及参与课程规划
目前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课程，主要由政府或教育单位来规划和执行，但对于着重实务的产业而言，需具有专业知识与效能的员工与团队，共同创造组织利益，所以不能忽视人才培育与经验传承的重要性。除了提供实习机会，若能与学校相关科系密切合作，共同参与专业课程规划，通过学徒制来培育产业所需的中高阶人才，必能提前进行人力招募及筛选，也不必重新训练实习生，可节省教育训练成本，故对于学徒的要求将更加严谨。为避免产生学、用分离的问题，执照考试则由学校和企业两方面进行，以确保基础能力和专业能力的水平。瑞士学徒制对企业而言，可发展长期以需求导向为主的培训制度，系统化培养潜在员工的基础技能及提升专业能力，更可弹性配置人力资源，进而提升生产力，并由各行业工会负责职业教育的课程规划与专业实习。此最大的优点在于企业最能抓住社会的经济脉络及转变，而联邦及各州政府则作好立法保障和监督。
（三）学校结合产业实务并调整教学策略
近年来产界结构骤变，大幅影响产业人力结构，也对职业教育产生影响。为增进职业院校的教学质量和研发功能，学校除了重视师资的技术能力或实务经验外，还必须建立强而有力的产学合作关系，如与职训机构、小区、政府机关及国内外其他教育机构建立良好的伙伴关系，包括课程、教学、师资、设备、研发的整合运用，并调整科系及课程，以利发展学校特色，才能让职业学生的专业能力受到肯定，进而广受业界欢迎。瑞士学徒制有多元性的产学合作方案，大部分企业会与教育机关密切配合，学校则结合社会需求，调整课程，使得该国高等职业学校可以得到社会的肯定与尊重，我国多数人对于职业体系有刻板印象，学校和产业也较为被动，以致无法密切合作，造成学用落差问题，而无法保持竞争力，故教育部推动职业教育再造方案，内容包含推广校外实习课程、教师赴企业研习，以及遴聘业界专家协同教学等十大策略，延续良好的成果，以获得产学各界的支持及参与。
瑞士职业不分贵贱，学生可广泛地认识并进行职业实作，当有疑惑时，又可以向学校、当地职业局等寻求解答。从瑞士教育体系的分流方式来看，学校、地方职业局、教师、学生和家长皆可互相协调和沟通，由学校提供专业的职业辅导与咨询，确保学生能选择最适合的道路。反观我国学生唯一的咨询单位为学校辅导处室或辅导中心，教师和家长往往只关心如何提高学生的成绩，以利提高学校的知名度和升学率，对各行各业的了解较为不足，阻碍了学生对自我兴趣的重视。此外，我国现行高等职业教育仍以教师讲授为主，如果能增加学徒互动的教学设计，让学生经由逐次渐进的历程，习得专业知识技能，即实施认知学徒制教学策略，基于情境学习等理论，辅以运用多元性评量，有助于教学成效提升，及有效促进教学效能。
综合上述，我国位居亚太地区枢纽，低技术劳工的需求人数势将减少，面对崭新的未来，职业院校必须进行更宏观的思考，以便整合校内外所有可能的力量，职业教育必须发挥成效，有助于学生的就业辅导、教师的实务能力、学校的发展、产业人力充分利用。
（四）学生校外实习应落实学徒精神
瑞士学徒制实行多年，为国家创造许多财富，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培养学徒精神。通常学徒间会有不同的想法与期望，为确保学徒了解各自扮演的角色，企业可以先建立明确的目标，如推行学徒制的重点是让员工学习技能，还是为企业留住人才？从学徒的观点出发，由师傅的帮忙，发挥自己的优点与专长，并保持弹性的学习态度，应积极主动地请教师傅，以节省独自摸索的时间，也不见得只有一位师傅能够解决问题，也可由一群师傅来教导学徒不同的工作任务。虽然学徒精神的累积和传承，不易建立系统性的标准化程序或转换为外显化的知识管理，反而需要以密切的人际互动关系为重心，从愿意分享到互相影响才是重要的过程，因此师傅通过训练与教导，鼓励学徒也是不可或缺的。另外，瑞士学徒制对受训者而言，在技能精进的同时亦能提高就业机会，与重点行业密切的联系，有助于掌握企业发展需要，并拟订有效的培训计划，且学习期满的学徒要接受资格考试，由企业单位命题并施测，通过者，按级别颁予证书，此皆有提高就业机会的效力。
我国教育部执行职业教育再造方案计划内容包含制度调整、课程活化和就业促进等，实务增能，尤其重视学生校外实习，职业学校学生到业界实习和职场体验及观摩学习；高职学生还可到校外及海外实习，强化实务技能与职场能力、培养国际观等实力。
瑞士的应用科技大学提供高等职业教育和从事应用科学研究，但仍延续中等职业教育的学徒制，故学生每周可至校外实习，以接触业界之实务，我国教育应参考瑞士弹性的职业训练体系，年轻人不一定需要傲人的学位，而是要拥有竞争力，只要投注一生的心力于一个志向，通过学徒精神，毕业后持续接受在职训练，提升人生和职业价值，为业界储备了人才，有助于达成职业启动梦想，专业成就未来之愿景。目前我国有多所高等学府陆续推职业教育再造计划，通过产、学、研三方合作，提高产业研发与创新能力，针对产业人才缺口进行填补，可保障职业学生的未来，并突破产业升级瓶颈，是提振我国经济的重要动能。
（五）学徒相伴，教学相长
学艺之道无他，惟勤而已，瑞士的学徒除了学习技艺，更重要是学习工作态度和做人处事的道理。多年来我国也有部分产业采用学徒制，如传统技艺、餐饮厨艺、表演艺术等，以学徒相授的方式为之，但时代不断地蜕变，学徒的角色关系不同以往，印第安纳大学教育领导与政策研究系教授Gary M. Crow 认为，现在的学徒关系应该为共同建构学习（co-constructed learning），为了进行有效的知识分享，双方可以互相学习，彼此协助将内隐知识外显化，从各方面挑战自己固有的想法，促使学徒共同重新建构知识技能，并且统整自身的知识系统。通过学徒制，不仅徒弟可从师傅带领中获得益处，师傅也能获得新的技能，进而更能了解他人的工作风格，并改进自己的教导技巧。此外，师傅从学徒关系中，获得传授分享知识的满足感。如工业设计领域主要通过学徒制来传承知识与技能，以及职业道德。由于知识与技能随着时代会推陈出新，容易造成师傅过度依靠既有经验而新知不足，因此需要加以补充新一代的创意思考，师傅能采纳学徒的意见，正是身为师傅应有的修养。职业教育可设计专题实务课程，也可视为微型学徒制，由不同专业领域的教师带领小组学生，师傅并非全能，但懂得寻找资源，每个环节也都必须参与，协助学徒从头到尾彻底执行完整的专题任务，以互助互信得以创新。师傅在身教言教中双管齐下，耐心地教导学徒，师傅不只传承专业技艺能力，而且指导学徒做人做事，如医院护理长通常以爱与互信带领病房护理人员，强调知识技能的结合应用，尤其要学习面对病患，并在紧急状况时，进行分析与处理。由此可见，学徒制可以创造出多元的学习活动及共享价值，必需从学校教育开始做起，才能提升产业学徒制的功效。
结语
在普遍讲求高效率、高投资报酬率的现代社会，我国职业教育的学徒制并未被制式的生产流程所取代，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的学徒传承思想，并没有随着时代变迁而颠覆，尽管我国教育环境多变、学校目标定位日趋明确，职业教育的愿景受到了挑战，但通过了解瑞士政府、产业与教育密切结合的关系，面对国情与文化的差异，思考适合我国高等职业教育，进行全方位重整与再造，同时提高国家技术人力素质与竞争力，响应未来终身学习发展趋势的需求。瑞士许多产品的品牌所以能不断推出服务受到喜爱，背后最大的创新动能，即来自热衷把工作做得更好的人。做喜欢的事就能把那件事做好是瑞士年轻人选择工作时深信不疑的信念。以独立自主、追求梦想、做我所爱勉励我国年轻学子，尽早认识自己与社会，这才是瑞士教育制度对我们的启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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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田英玲;瑞士现代学徒制“三方协作”研究[D];沈阳师范大学;2014年
3 王丽琴;认知学徒制在高职院校学生职业能力培养中的应用研究[D];山西师范大学;2014年
4瞿凡瑞士职业教育“学徒制”的研究与启示《柳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5年05期
